最近我有两位朋友猝死,一位是61岁,往生前曾经打过10年的太极拳,有家族性的高血压,前几周,突然心肌梗塞,三天就离开人间。另一位是67岁的台湾史学家张教授,在美国费城做口述历史时,同样是心肌梗塞,急救六天后就去世了,他们两位都曾经是几周前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过。
今天傍晚和一群朋友前往机场迎接张教授的骨灰,我提早一个多小时到,在走道上安静地在呼吸里等候,没有和别人多说什么话,我的胸口前别了浅咖啡色的胸花,感觉背包带来肩膀的不适感,决定将它放在地上,注意力放在呼吸和找到最舒服的站姿,就像在打坐一般调整姿势。
等到张教授的儿子捧着骨灰出现在走道上时,看到张夫人泣不成声,寸步难行的相,加上耳触有啜泣的声音传来,我的胸口感觉收缩,脑海中浮现前两周看到他微笑的影像,知道自己的心响应了境界,想到朱老师曾经开示过:「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算清楚,没有办法记清楚的无数的过去生之中,有许许多多不同的众生有结过这样子的缘分,有很多世的缘分都是情到深处难割舍的,那样的情境我们已经经历过好多好多次了。」
如果自己不解脱的话,只是一再重复这样生离死别的心绪,于是我练习把注意力放在呼吸,学习制造更大的平舍,帮助心量增广,帮助心更寂静,看着胸口的收缩逐步地消失,苦受也慢慢淡去,体会到在这样混乱的情境中,世间最需要的就是寂静啊!想到朱老师提醒过:「能不能够在那个众人都在互相舍不得的状况之下,是做众人的灯塔,在那个环境里面是一股安抚的力量?」此刻的体会更加深刻!因为实在不忍再苦上加苦了。
两位朋友的猝死带给我自己警惕:人身难得,我已经60岁了,不知道还有多少岁月可以学佛,思及此,内心就觉得特别珍惜目前可以跟随善知识学佛的因缘和福报,这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的。
感谢因缘让我决定专心地跟随朱老师学习原始佛法,在今天早上请教的对话中,朱老师提醒着我把注意力放在「苦有没有正在减少中,有没有正在离苦中」,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「还没有完全做到」,简短的一句话,帮助我看到过往自己零和一百的思惟模式,「绝对和百分之百」的完美主义,是让我常常处在收缩不良的心境中,很容易自责,觉得自己再怎么做都无法达到标准,忘失了学习是一个进行式,走向解脱之道也是进行式,需要一步一脚印踏实走过,要练习有能力看到自己一点点的进步,才能有信心地继续前行。
这一个月以来,感觉自己在补修学分,天天聆听朱老师在Tube上的开示,跟着练习,加上在skype请教的对话中,似乎我「这部老旧的计算机」,天天在更新程序一般,帮助机器运转得流畅一点,那样的受用和法喜是不曾有过的感觉,生命变得好珍贵,活在惜福与惜缘的日子里,觉得生命好有意义!